23年前,我第一次参加全国农业情报学会的学术会议,几百人闹得我眼花缭乱。我不记人,反复多次不认识蜀贤兄(当年称他章老师),他见到我就自我介绍一番,后来干脆以提问的方式来考我,几天会议下来,我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:章蜀贤。
之后,在通信中称呼他蜀贤兄,见面时依然称章老师。称呼什么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在心里一直把他当成一位兄长。该批评的时候,他直言不讳。该帮助的时候,他尽心尽力。我每次远行,他都时刻记挂在心。
很令我感动的是,前几天我们在沈阳见面时他交给我一本蓝蓝的诗集。他说,你可能已经忘了,也许已经不喜欢读这类诗了,我还是把它带来了,算是送你的生日礼物。
这份生日礼物太厚重了!厚重得我有些承受不起。
九十年代初,诗人蓝蓝送他一本诗集。他说,小毕,你喜欢诗,送给你吧。我也没客气,接受了。读后,我说喜欢。当蓝蓝的第二本诗集出版时,蜀贤兄特意去书店买回来要送我。我执意说,收快递睡不好觉,等你有机会当面给我吧。
这一放就是九年!我早已把此事忘了,蜀贤兄却始终清楚地记得。这次,他带领全家八口人游览了黑龙江和吉林的许多地方,这本书他背了一路。
我是个好人,却很粗心,常常过得不知今夕何夕,忘记了友人的生日。蜀贤兄的守信,令我敬佩,也令我惭愧。
一份友谊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和磨砺,其中必有至少一人对这份友谊的精心呵护。人世间,最宝贵的东西常常并不耀眼,平淡如水,却经久不息。
附一首蓝蓝的诗——
《我只愿要一棵草》
我只愿要一棵草
狗尾巴草 或者毛地黄
它碧绿的翅膀
带着沉重的大地和时光飞翔
但愿我能从电梯间
或者公共汽车里跳下
倒向田梗渠水流过的草旁
——我心中天堂的门
还不曾对她自己关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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