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理衣物时,在皮箱的口袋里找出一首情诗。纸质的情书早都烧掉了,这首诗写在手绢上,不知如何毁掉便被留了下来。回头想,一定还有它的内容和字体是我喜欢的这个潜在原因。
年轻时,每当有男生向我表白,我都非常内疚地反省自己是否有什么暧昧的言行让对方产生了错觉,之后不断地更正自己的言行。但是这位同学对我产生好感,实在不是我的错。
七十年代的大学有班级和教室。我坐在第一排,他在第二排(我的后面)。在我眼里只有黑板和老师,几乎不回头,没在意谁在我身后。直到有一天发生了小小的火灾,我才记住他在我后面。
那天下午,我在寝室偷着睡觉的时候,教室里的自习课乱了套。他的烟头把我的坐垫烧着了。据在场的同学说火苗窜起很高。坐垫是我母亲寄来的,新棉花易燃。他先用水将火浇灭,然后在黑板上写了大大小小无数个“火烧旺运”。我来到教室的时候,棉花燃烧的烟气还在,很呛人。他见我进来,立马拿起黑板擦擦黑板,然后忐忑地向我述说了过程。我的表现淡然,没说什么开始写作业。
后来学小靳庄,全国人民都成了诗人。我们班常开诗会,还结集成小册子每人一本。他非常认真地批判我的诗。他的外号叫博士,我无力反驳他的批判,只有气愤、压力和郁闷。批判虽然不是正式的,但在那个时代,这样的事对我的精神打击巨大,郁闷了很久。
毕业设计的时候,全班分成三组,常州、大连、沈阳。那时我很想家,报了沈阳组。他也在同一组,后来知道是他私下向老师要求的。
当他第一次向我表白时,我真是糊涂了,从来没觉得他对我有过好感,在我心里他是我大学期间最大的敌人。怎么可能啊!
虽然没有我的错,但他的失恋情绪还是令我内疚了好长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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